花と水

【忘羡】听老祖讲那过去的事情(END)

续谱思模:

*原著向小甜饼,一发完


*一起来听夷陵老祖讲学呀(误


*ooc,无脑,慎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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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忘机用过午膳后便去看望闭关的蓝曦臣了,直至黄昏时还不见踪影。


魏无羡一个午觉睡了小半日,醒来也不见人,心道:“蓝湛该不是见过泽芜君后就直接去督学了吧。”如此想着便揉着微微发涨的脑袋出了静室打算去寻他。


一路来到兰室外,站在门口望室内张望了一阵,里面竟是坐满了蓝家的门生,可偏就是不见蓝忘机的影子。


一干小辈或是朗声诵读或是凝神默记,虽无人监督,但一个个看起来都十分专注。魏无羡没好意思扬声打扰,只凑到坐在最后一排的蓝景仪身边,悄声问道:“哎,你们这是在干嘛?”


蓝景仪原本正对着一本厚厚的典籍发愁,身边突然钻出个人来,被吓得浑身一抖,大叫道:“你从哪冒出来的!吓死我了!”


这一叫便将一屋子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。魏无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:“呃,还是吵到你们了,我就是好奇你们在干嘛,怎么不见含光君?”


“我们坐在兰室,当然是在读书啊!”蓝景仪道。


“可现在好像还不是晚读的时辰?又没人监督,你们这群小鬼会这么自觉地在这儿读书?”魏无羡狐疑道。


蓝景仪气道:“没人监督,怎么就不能好好念书了?你以为都像你那样成天四处游荡摘枇杷打山鸡吗?”


这群孩子都是平日里跟魏无羡玩熟了的,也知这人虽身为前辈,但从不端着架子,一听这话,都附和着蓝景仪吵嚷起来:“就是就是!”


“嘿,这些小鬼当真是能耐了,还会教训本老祖了。”魏无羡心道,当即挑了挑眉:“我玩得再多,考起试来还是不比任何人差,你管我呢?”


“鬼才信呢!”众小辈纷纷道。


“不信你们问含光君去,当年在云深不知处求学的时候,要论考试,我可不比他差!”魏无羡信口胡吹着,忽地一拍大腿:“哎我差点忘了,我来是要找蓝湛的!你们见到他了吗?”


蓝思追道:“含光君今日不曾来督学,我们也是因为过两日有场考试,才来此温习的。”


“这样啊。”魏无羡点点头,“也是,他若是要来督学,应该也会先回来跟我说一声。”又眼珠一转,凑近瞅了瞅蓝景仪放在桌上的书本:“你们要考些什么?有没有不会的,可以问问我!”


“切,你懂什么啊?”蓝景仪不屑道。


魏无羡却是不服气了:“我怎么不懂?各类有关仙门百家或是妖魔鬼怪,我若是称第二,连含光君都不敢称第一!”


“哦?那我问你啊——”蓝景仪说着就翻了页书,“屠戮玄武兽……”


“这个我懂啊!”魏无羡不等蓝景仪说完便抢道,“这个是含光君杀的嘛,当时我就在他身边,他怎么杀的,我可看得一清二楚!”


“可这书上分明说是……呃,夷陵老祖魏无羡……你杀的?”蓝景仪抬头看向魏无羡,方才的不屑尽数被震惊替代。


“不是不是,主要还是蓝湛出力,我在旁边帮了点忙罢了。”魏无羡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。


“哎,那你快说说当时是怎么一回事呗!”蓝景仪忙拽着魏无羡晃了晃,完全忘记了方才不屑的人是谁。


魏无羡一想,总归蓝忘机应当是还待在蓝曦臣那儿没有回来,他闲着也是闲着,便调整了一下坐姿,道:“行吧,那我今天就给你们讲一讲我们老一辈的故事——来来来,都坐过来点。”


众小辈本就对上一辈的事情格外感兴趣,一听这话,纷纷放下了手中的书卷,围坐到魏无羡身边。


蓝思追犹豫了片刻,本想提醒同伴们明日考试之事,终还是没耐住好奇,跟着坐了过来。


魏无羡清了清嗓子,开始讲了:“话说当年的岐山温氏,作风横行霸道、蛮不讲理,仙门百家对其都是恨之入骨,奈何温氏实力实在太强,纵使怀恨在心,却也只能忍气吞声,好不憋屈!”


有人插嘴道:“不是说屠戮玄武兽吗?怎么还追溯到岐山温氏了!”


魏无羡道:“别急嘛,这不就来了——有一年温家不知哪个又想出了个新法子来折腾,派使者到各世家下令,命每家派出至少二十名弟子前往岐山接受专人教化,二十人中还必须有嫡系弟子。我和蓝湛都是这样被强制召去了岐山,屠戮玄武兽的故事,也就是发生在那时……”


那是百家极为煎熬的一段日子,暮溪山的那次夜猎,更是险些要了少年们的命。他与蓝忘机被困在山洞里整整七天,手无寸铁身心俱疲,其间还要提防着那屠戮玄武妖兽进犯,当真不是什么风光的经历。


然历经生离死别,再回头看时,魏无羡竟是觉得自己淡然得仿佛一个局外人。


“我们等了四天还是没能等来救援,两人一商量,觉得与其干坐着倒不如一举把那妖兽斩了,而后从潭底出去。那时我与含光君均无佩剑在身,只能收集了温家人落下的些许武器——弓弦拆了给他,箭矢和烙铁捡了给我。”


“那妖兽外壳硬得很,趴在那就像个小岛,面积得有莲花坞校场那么大吧——哦,你们应该不知道莲花坞校场多大,也就跟你们云深不知处的校场差不多——含光君一分析,立马判断出这妖兽外壳越是坚硬,里面的肉身肯定就越脆弱,当即决定从内部攻破……”


“说时迟那时快,我一将那妖兽引出头洞,含光君在外面立马收紧琴弦!你们家的弦杀术都知道的吧,使起来“嗖嗖”的削肉如泥。那妖兽虽然皮糙肉厚,但含光君什么人,一收手琴弦立刻切割入肉,勒得那王八孙子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,只痛得嗷嗷大叫!”


有人迫不及待道:“然后呢然后呢?”


“然后当然是英明神武的含光君大获全胜啊!——可得对峙了有三个时辰吧!嘿,校场那么大的妖兽,还不是被含光君赤手空拳的解决了?”魏无羡一拍手道。


众少年听得正入迷,便也懒得去纠结蓝忘机到底是不是“赤手空拳”解决了妖兽。又有人问道:“那你呢?你干了什么啊?”


“我把妖兽从他壳子里引出来了啊!”魏无羡道。


“还有呢?”


“没了!”魏无羡一摊手,“所以我说主要是含光君杀的吧。”


“你把那妖兽引出来以后就在旁边干坐着?”蓝景仪愕然,“都不帮一把含光君吗?”


“想什么呢!”魏无羡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后脑,惹得“嗷”地一声抗议,却不去理他,而是继续道:“我要是能帮上忙,当然不会就在旁边看着啊——但那时候我被妖兽吵晕了,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醒来以后就发现那东西已经死了……”


“……”


“那为什么这书上说是你杀的?”有人问道。


魏无羡道:“这书谁编的?真是胡说八道,拿来我看看……”说着便将蓝景仪桌案上摊着的书卷拿起,翻至末页,微微一愣,转而“噗”地笑出了声。


“怎么?”


“这书是你们家含光君整理编撰的啊,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魏无羡毫不收敛地大笑起来。


蓝景仪也看了看末页标注的名字,却是不解:“含光君编的有什么问题吗?”


“你觉得你们含光君是那种会说出’我英明神武一举斩杀屠戮玄武兽’的人吗?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魏无羡说着,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蓝忘机说出此话的模样,笑得东倒西歪都快要滚到地上去了。


“……哈哈哈。”蓝思追附和着笑了几声,忽地看见什么,脸色一变。


“在笑什么。”一个清冷的声音在魏无羡耳边响起,熟悉的檀香味钻入鼻中,而后便有一双手环住他的腰不让他倒下去。


魏无羡干脆滚到人怀里,仰着头跟他打招呼:“蓝湛,你来啦。”


众人纷纷起身行礼:“含光君。”


“嗯。”蓝忘机应了一声,在魏无羡身边坐下,道:“你们刚才在说什么。”


少年们自是不敢如实转述,只得一个劲地给魏无羡使眼色,盼着他解解围。


魏无羡会意,故作肃然道:“在给他们介绍屠戮玄武兽。”


“笑得这样开心。”蓝忘机显然是不信。


“那是因为我讲课有意思呗!生动形象,简明扼要,一听就懂!你们说是不是?”魏无羡道。


众小辈只得点头道:“是是是,魏前辈讲得十分精彩。”


“哦?”蓝忘机微微挑了挑眉,“可有做笔记?”


“呃……”面面相觑了一阵,少年们都心虚地低下了头。


“笔记,明日交给我。”蓝忘机吩咐完,便起了身,对魏无羡道:“回去吧,给你备了晚膳。”


“好嘞!”魏无羡也跟着站起,悄悄给少年们比了个加油的手势,便歪歪斜斜地倚着蓝忘机离开了兰室。


 


相比较抄家规,整理一份课堂笔记的确算是十分开恩了,魏无羡这次倒也算确实是帮了众小辈一把。


第二日早晨,蓝忘机坐在兰室监考,收上来的笔记则遣门生送到了蓝曦臣的寒室——前一日一直陪兄长谈心谈到了晚上,闭关已久的蓝家家主似有出关之意,言及家中小辈近况,便叫蓝忘机收了笔记给他看一眼。


蓝曦臣笑着谢过前来送笔记的门生,在案前坐下,开始批阅。翻开第一本,见到一板一眼的字迹清清楚楚地列着蓝启仁或蓝忘机讲学的要点,颇为欣慰地打算给个甲等,正要落笔,却在翻到最后一页时顿住了——


“屠戮玄武神兽身形巨大,堪比云深不知处的校场。”


“……?”


后面接着写道:“外壳坚硬,趴着像个小岛。”


“……??”


而后是:“被英明神武的含光君用弦杀术斩杀。”


“……???”


蓝曦臣记得有关屠戮玄武兽的相关记载是蓝忘机整理的,可这些描述……怎么也不像是他那个弟弟说的?


蓝曦臣将笔记合上,看了一眼扉页的名字,翻开下一本——同样看到了类似的笔记。


第三本、第四本、第五本……每一本均是如此。


“被英明神武的含光君用弦杀术斩杀。”蓝曦臣轻声念了一遍这句话,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摇了摇头,将笔记收好,吩咐门生送去静室待蓝忘机再行批改。


 


于是等魏无羡在云深不知处山间游荡了小半日后回到静室,便见到蓝忘机神色复杂地执笔看着桌案上的笔记。


“嘿蓝湛,监考回来这么早啊!”魏无羡在他旁边坐下,身子一歪又滚到了蓝忘机怀里,摸出一个枇杷剥了皮递到蓝忘机嘴边:“后山枇杷熟了,可甜的,吃不?”


蓝忘机习以为常地一手搂住他,应了一声,微微低头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枇杷,片刻后,道:“嗯,甜。”视线落回桌上摊开的笔记,竟是低低笑了一声。


“蓝湛……?”魏无羡睁大了眼,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蓝忘机微微上扬的嘴角,而后一下将人扑倒,嘴唇贴了上去。


一吻罢,魏无羡趴在蓝忘机身上微微喘着气,道:“你在笑什么?”


蓝忘机搂紧他的腰,在他耳边轻声道:“屠戮玄武兽身形巨大,堪比姑苏蓝氏校场。外壳坚硬,形似岛屿,但肉身脆弱。被英明神武的含光君在十七岁时斩杀。”


魏无羡愣了愣,随即哈哈大笑起来:“哈哈哈哈哈哈!是那群小鬼写在笔记里的吗?还真是我说什么他们写什么!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

忽地又想到什么,魏无羡微微撑起身子,与蓝忘机对视道:“我还跟他们说含光君这种谦谦君子绝对不可能自己说自己’英明神武’呢,没想到你不仅说出来了,而且竟然都不带脸红一下的!脸皮够厚啊蓝湛。”说着还用手指刮了刮蓝忘机的脸。


蓝忘机捉住他作乱的手,淡声道:“拜你所赐。”
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可不是拜我所赐么?怎么样,经过我的渲染,含光君的形象是不是又高大了几分。”魏无羡笑道。


“嗯。”蓝忘机应了一声。


魏无羡却又故作苦恼道:“含光君这么好,万一有哪家姑娘看上了,把他从我这里抢走了怎么办?”


“不会。”蓝忘机道,“我只要你。”


突如其来的剖白直击心头,魏无羡微微恍了神,而后将头埋到人的胸口,闷声道:“你这个人啊。”


 


其实在屠戮玄武洞的那几天里,发生的事情远不止斩杀了一个妖兽而已。更多的情感都被他埋在心里想要永远珍藏——关于药囊,关于泪水,关于烙印,关于《忘羡》。


那是一颗真心,对于此生的承诺。


 


-END-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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